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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趣
2020118
一种趣味
公元 963 年,后蜀尚存,赵氏已立国。
禅僧石恪身在何处、年近几何,均不可考。某个安闲之地,他用稻草或竹子皮之类的画具,图绘了两幅禅趣四溢的画作,名为《二祖调心图》。
二祖调心图 石恪
图写慧可与丰干两位禅宗祖师,前者托腮似睡,后者微闭双目,二人调心师禅,渐入禅定。
慧可为禅宗二祖,具有崇高地位,嵩洛游化时拜达摩为师,得其衣钵真传。画卷中的他,衣襟随意,双脚交叉而坐,嘴唇似合非合,静心轻松,内心世界深沉丰富。
慧可
丰干禅师的姿态更为懒散,衣衫随意披在身上,一副万事不关心的神情。他扶于温驯如猫的虎背上,人与虎均安静从容,似正入睡。从细节之处透露的肃穆神态上看,丰干亦是有着广阔的精神世界。
作为唐代高僧,修行之时,丰干也擅诗,他留存的诗不多,其中一首《壁上诗》,后被六祖慧能引为了著名的《菩提偈》:
壁上诗·丰干
本来无一物,
亦无尘可拂。
若能了达此,
不用坐兀兀。
菩提偈·慧能
菩提本无树,
明镜亦非台,
本来无一物,
何处惹尘埃。
丰干
细观二图,与两位禅师的状态之“静”形成对比的,是笔势之“动”。通过这些粗糙线条,我们甚至可以感受到石恪手中强劲的动势——他的笔,偶然停下来,形成了大块墨迹,行笔迅速时,墨色干枯,飞白出现。
虎
画中的虎,本与道教有密切关系,它何时被纳入禅宗教义,尚不清晰。在禅宗里,虎象征着人的野性和欲望,禅师伏虎,便是用智慧控制了自己的杂念。
这正是另一个层面的禅趣,也是禅画呈现出来的自由独特的生命状态。
PS:今天更新了我的音频《什么是宋画》的最后两节“巅峰褪去”和“禅画踪影”,其中第八节的内容专讲禅画,大家可以去听了。周末愉快。